【凤跖】《栖凰》15 月下对饮 往事随梦
拾伍章 月下对饮 往事随梦
盗跖摇了摇酒坛，微微扬起头，酒顺着嘴角流淌下来，滑过滚动的喉结，钻进衣袍。“白凤，千机楼那次，你为何不杀我？非要争一个铜盘？杀了我直接拿走，不是更简单？”
“活的总比死的好玩，不是吗？”白凤微微挑眉，言语间尽是调侃。
“别搪塞我，当时没记错的话你们流沙正是遭遇巨变时，分身乏术，你大张旗鼓的召唤坐骑在将军府上周游一圈，纵然平日性子高傲些，也不至于那时候去和我抢一个对你没有任何用处的铜盘子，明显是不合理的，不是吗？”
“你不觉得，我是去耍帅的吗？”
盗跖被这一句话怼的没话讲，“你要是这么给自己解释，也还算合理。”看白凤这架势是不想正经说了，盗跖撇了撇嘴，干脆不问了。
“你可记得？当时让你去盗取千机铜盘的人，是谁？”盗跖以为白凤不会再正面回答他时，白凤却开口了。
“张良？”
“他也给我传了一个讯息，‘助你取得千机铜盘’。”
不用白凤再往下说，盗跖也懂了，他甚至可以想到，依白凤的性子，在得到张良的传讯后，玩味上扬的嘴角，助盗跖拿到千机铜盘？有本事就来抢吧。
虽然盗跖有信心如果白凤不捣乱，有足够的能力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，可是在白凤不遗余力的捣乱之下，白羽铺了所有的蚕丝线，指出了一条生路，而他盗跖也确实是靠白凤夺窗而出才出的去。“所以，你当时是要助我？可当时为何如此招摇？我记得当时你们还与帝国同属一战线上。”
“卫庄当时也在将军府。”
一句话，盗跖突然就全部明白了，引开将军府守卫，助卫庄潜入将军府。在两人打斗的过程中，几乎将军府的所有守卫都被引到千机楼，白凤当时作为与盗跖敌对的关系，最好的做法就是吸引守卫放他离开，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白凤要用一个如此招摇的方式离开千机楼，白凤在走的时候吸引了部分空中守卫和少司命，为盗跖离开助力。
好个一石三鸟！助卫庄吸引守卫，助盗跖突破千机楼，助他吸引空中守卫与难缠的少司命，好个流沙四天王之首，好个浴火重生的白凤凰。
盗跖惊叹于白凤的心思缜密，但他并不会知道当年在韩非与姬无夜对弈时所精心设计的棋局下，那个当时不过十四岁的少年白凤经历了怎样的痛苦。
曾经那个年仅十四岁的自己，懵懂又好面子，凡事口不对心，出错又不愿意承认，典型的少年人。
即使明白自己不如墨鸦也绝对不会承认。
“你太慢了。”
那时的自己只会别扭的道一句，“我在等你，怕你输得太惨。”
那时的他总是心软，杀了人会感到不安愧疚，还需要墨鸦用救下小鸟的赌约去安慰。
“我们打个赌，能救下小鸟同时又不伤到猎鹰的就是赢家，输的人要为赢家做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。”
“我赢了，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只可惜你会输！”
可他最后还是会输给墨鸦，他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，他当时的速度，不及墨鸦，可他还是会逞口舌之强。
那些虽然辛苦但却幸福温暖的日子已是一去不复返了，如今那个人已经没有了，再也没有人会惯着他了。
后来，白凤因为自己的幼稚冲动，不仅没能救下弄玉，还失去了墨鸦，卫庄居高临下对他道的那一句，“因为，你还不够强！”
凤凰自此涅盘，曾经和墨鸦一起救下的白鸟变成了可以翱翔天际的存在，再也不是当初那只在猎鹰爪下百般逃亡的小可怜，而白凤自己也终成了可独步天下的白凤凰，在没有拥挤和喧嚣的高空远远地俯瞰着人间的恩怨情仇。
“凡事让人幸福的东西，往往又会成为他不幸的源泉。”和墨家和流沙的成员不同，白凤他并不是皇亲国戚的背景，没有光环，七、八岁左右起就在鬼山的杀手训练场为了生存一刻不停地搏杀，若讲童年，他的童年真的太不幸福，唯一的温暖与幸福，便是在夜幕与墨鸦相伴那几年，可那段短暂的快乐时光，被他的年少轻狂与一腔孤勇一手葬送。
斯人已逝，归来已不是少年。
盗跖不知白凤为何会道出这样一句话，但他不觉得白凤需要他去问，单单这一句话，盗跖便知，白凤在刚刚，一定想到了很多很多，他只是举起酒坛，无需多言，对着窗轻轻托起，白凤自然会意，也持着自己的酒坛，隔着屋墙，通着窗口，二坛酒在“锵”的一声碰在一处，酒液在碰撞之中撒出了一些，却不甚在意。
人生难得逢知己，月下对饮，无需多言，便已是尽欢。
“我在桃花林处新酿了几坛酒，待酿好了，叫你一起去喝。”
“噢？这回不是给蓉姑娘酿的了？”
“少打趣我，上回不是让你全喝了？”
“你先告诉我在哪？万一你这次洗不清嫌疑了，我也好把酒倒在你碑前，让你也尝尝味道。”
“你个姓白的，就不能说些吉利的话来讨讨喜？啊呀！”
“怎了？”
“我晚上埋的酒，我忘记是埋在哪棵树下了。”
“怎么一到这种事上，你就没有在噬牙狱时的记性和头脑了？”
“噬牙狱那可是要命的事！”
“我看你这回埋的酒，怕是也没命享了。”
“姓白的！你等我出去看我不好好教育一下你这个不尊老的后辈。”
“你还是有命出来再说吧。”
“白！凤！！”
ps：文中关于白凤去机关楼的情节解析，来自知乎AngelHD所写的“《秦时明月》里的白凤是一个怎样的人？”的分析，同时我已申请AngelHD的同意，感兴趣的大家可以百度去搜索一下也可以看到，她对于白凤细节人物的解析真的非常棒，感兴趣的亲可以去看一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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